高中写作教学的三个整体性原则

南京市金陵中学 叶海忠

【注：本文刊发于《语文教学通讯》

2014

年第

11

期】

新课标明确指出高中语文新课程目标的主要内容是“全面提高学生

的语文素养，充分发挥语文课程的育人功能；注重语文应用、审美与探究

能力的培养，促进学生均衡而有个性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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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学生写出来的都是言不由衷的话语。一言以弊之：肢解大于建构，矫

情取代真情，虚伪多于真实，华美淹没质朴。

但作文教学又不可以等闲视之，它是中学语文教学的重头戏。它培养

学生写作能力；而写作能力又是学生语言表达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能力既是学生的思想感情和生命的一种外在的文字表现，同时也是一种

必备的基本生存技能。因此在这种背景之下，重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描

述问题。如何结合自己学生的实际情况，把老师从繁重的无用功的苦役中

解脱出来；如何增进学生写作的兴趣和热情，从而在命题、写作直到最后

写作文本呈现的评价过程都能得到有效的指导才是高中写作教学革新的

的操作性定义。下面就解决这两个核心问题所需要的整体建构原则和策略

作一番探究：

（一）教学目的整体化：工具性人文性的统一

多年以来，语文界一直对语文课程的“工具性”与“人文性”的关

系争论不休。表现在写作教学上也是如此。从心理学角度来看，写作是技

能。叶圣陶先生就曾说过：“写作系技能，不宜视作知识，宜于实践中练

习，自悟其理法，不能空讲知识。”因此，作文教学必然不能忽视方法、

技巧的训练。写作技能的终极目标是熟练掌握书面语言工具，进行正确表

达。而且语言表达也是任何一门工作必备的基本技能，小到总结大到论文

R.M.

加涅按照学习结果把广义技能可以分为三类：智慧技能、认知策

略和动作技能。又把智慧技能分为三个层次：辨别、概念和规则。并且指出

当规则支配人们的行为时，规则就转化为做事的技能。规则学习的实质是

学生能在体现规则变化的情境中适当地应用规则。处于成长期的学生，写

作技能还不够成熟、完善，需要借鉴一些好的写作方法和写作技巧，更需

要进行有效的写作训练，熟练掌握写作方法和技巧。

另一方面，任何文章都是用文字表达一定思想内容、观点或见解的。

“文以载道”，新课程改革倡导新的作文理念——“作文是个体生命发

展的真实足迹”。“学生在每一次作文中经历反省、思考，甚至是痛苦的

落叶，一阵细雨，一抹斜阳，都成为学生作文中绚烂的画面，凝结着学

生细腻美好的情怀。

从课程功能层面上讲，作文是工具，写作是技能。学生要想进行熟练、

自如的表达，必须具备一定运用语言和结构篇章的基础。作文教学要讲求

训练的方法、技巧。但不能仅仅重视这些技巧，尤其应避免为知识而知识

的做法。脱离具体的文本去谈语言技巧和写作方法，难免使知识空洞肤浅

学生也不愿意接受，更谈不上消化吸收。更不能肢解为一串串写作技巧的

要领。学生的确在写作训练之前应该了解一些写作知识和方法，通过写作

训练在头脑中形成一定的语言理论系统，用以指导他的写作实践。但呈现

语文课程人文性的部分。可以说，人文性是作文教学的“灵魂”。

由此可见，作文教学的工具性和人文性不是相互对立的。作文教学的

工具性是人文性的前提和基础，而人文性是工具性的“灵魂”和归宿，

二者统一于学生语文素养的全面提高才是作文教学的正途。此所谓“形神

兼备”、“内外兼修”。

随着教育理论与实践的发展，最终达成了“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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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写作教学过程指导。二者之间不是可以分割开来的，每一次作文从命

题、写作到最后评讲你不能把它完全割裂开来究竟是工具至上还是人文之

上。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写作教学的整个流程应该始终遵循两个原则的

指导，停止对两个概念无休止的争论，让学生在写作技巧的训练和人文

精神的培养交融在一起。工具性是人文性的基础，但是在写作指导中人文

性才是先导，先行触发学生的写作兴趣和灵感；工具性则是在此基础上

起到保障表达清晰、条理清楚、中心明确的修正作用。从梯度上说低年级以

人文性为主，毕业年级以工具性为主。

比如南京市

2009

年高三第一次模拟考试作文题是《热》。从审题的层面，

主要看“我”就“热”或对“热”的感悟、体察、认知、思考的深浅。

有位同学在作文里这样描述：

法、技巧就是一种规则，但是这种规则的有效练习是在不同的写作情境中

通过有效练习，让学生熟练应用写作方法和技巧。让写作真正为学生的学

习、工作、生活服务，在更广阔的天地间驰骋，最终满足社会和心灵的双

重需要。因此从命题的选择到最后的点评除了技巧的考量之外，更要关注

技巧所传达出来的主题，折射出学生在写作过程中的生命体验，而且还

有有意识有目的主动创设各种写作情境，来引导学生尽可能训练更多的

表达方式和积累。

比如还可以定期组织学生进行社会调查活动，锻炼学生的调查、采访

能力，并要求他们把自己调查的结果写成正规的调查报告，在班级或年

文的写作过程中引导学生关注人文情怀。比如有学生研究性学习研究课题

是《从扬州看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问题》《对企业招聘人才的条件和要求的

调查与思考》，以学生的角度《浅谈当代中学课程改革》等等，尽管他们评

价研究这些社会问题要达到一定的深度有点牵强，但其实都帮助学生打

通单纯的校园和社会之间的厚障，有助于学生了解社会，深入社会，不

回避现实问题，“引导他们认识国家和社会存在的问题和矛盾，让学生

通过自己的眼睛去积极地认识社会，分析是非，去关心社会热点问题，

从而增强社会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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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从而不至于在单纯的象牙塔中踏入社会而无所

适从。

了写作主体的自由表达。更重要的是作品本身只是一个载体，承载学生审

题表现出来的思维认知水平和文章内容体现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在以往的

写作教学中，教师传授的“写作之道”。描写的技法记叙的要素论证过程

等等只是一种纲要式的条款，这些纲要必须建立在学生的独立思考之上。

这个观念不改变，写作教学就没法真正的实施。

以一则作文题为例：

境界。

一言以蔽之，学生首先应该是有倾吐表达的欲望，然后才能在这个

基础上教会他们有序生动的表达。写作教学真正要发挥功效只有在学生积

极思考的基础之上。如果学生没有创造表达的感觉，如果没有对生活的观

察、积累和思考，所有的写作之道都会是无源之水。那种从开始就填充式、

教条式的写作，不仅捆住了学生心灵的翅膀，扼杀了学生的创造力，而

写就怎么写，才可能让学生解开绳索，挣脱茧壳，让思想的小鸟到思维

的空间里无忧无虑。“宁可如野马，不可如瘦驴”，放任学生自由、松弛

的心情，进行“初欲奔驰”的写作。抛弃所有写作技巧的指导和方法。学

生写作水平的提高归根结底取决于学生阅读的积累和对生活的感悟程度 ，

跟老师的教学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等到学生有无穷尽的表达愿望之时，

老师再教会他们正确的有序表达，这个时候才是写作教学发挥功效的地

方。

因此高中的写作教学从整体梯度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梯度是自

由写作，培养学生的表达欲望，训练学生的语言表达功底，然后到高三

字数自己定，时间自己选。以此激发学生写作兴趣，让学生写出真情实感

写出个性。“写作是一种自由的状态，写作是为了描述一种无法表达的痛

写作是弱者的自白…”这些表述均从不同角度说明了“写作是生命本身

的一种冲动（阿来）”，是主体生命自由意志的一种体现。然而，中学生

在写作中却难以达到这种思想表述无拘束、情绪宣泄无隐瞒、语言表达无

障碍的自由境界。相反，学生们常常会有丧失写作兴趣、信心不足、情感匮

乏、灵感逃逸等苦恼，进而对写作产生厌恶、恐惧心理，经过训练之后写

作能力依然很难得到有效提高。

自由写作正是在对传统模式自省的基础上，借鉴国内外作文教学经

制约

,

自由主宰一切

,

活真实的生命体验和生存经验

生命的感悟直接成为写作的内趋力。这样的自由写作、本真写作可谓回到

了生活

,

回到了民间

,

最终为技术平台上写作的成熟与发展开

辟出新的生长点。

它的价值取向是崇尚自主合作的学习方式，崇尚内心的体验与个性

·

营造健康、良好的作文生态

,

学生就不会失语，潜沉的写作天赋和才华就会

苏醒，而“自由状态下的自在写作”，才会成为作文写作的常态。

但是，高考不是一种文学创作，而是一种选拔制度，必然要在作文

上表现出区分度。因此毕业年级的写作教学安排应该以考场作文教学为主

而针对应试的作文教学，传统的教学序列就可以大展拳脚。但是在传统的

教学序列中一定要有整体观念，很多老师仅仅因为自己喜好或者是高考

命题的导向作用，往往在文体上有所偏颇。很多中学老师更多偏重议论文

而对于记叙、描写的基本功的训练有所偏废。文体训练的单一性加上快速

作文训练，使得作文缺少酝酿的时间，往往在紧张的气氛中匆忙完成，

高考作文无非考查学生审题、立意、语言表达、结构等等。高考作文考

查学生审题的难度越来越低，对文体的要求越来越宽松，基本上都是文

体不限，考场的短时间内在结构上也难以翻出新意。最终的决定因素往往

体现在立意和语言表达的基本功上，而这两点恰恰是来源于高中三年自

中有目标

,

有评价

,

让学生的语言、思维、情感、想象、灵魂不

断燃烧

,

进而促成其写作能力的提高。在此基础上对应高考的作文要求，从

审题、立意、结构安排到语言表达、描写技巧等传统的写作教学的角度训练

学生修改、锤炼自己的作品，才可以做到事半功倍。

根据每个学生的特点

扬长避短，才能让所有的学生都可以面对高考作文游刃有余。否则面对毫

无写作兴趣可言的学生而言，无异于让老师枯井取水。而这一点对老师的

自身写作功底要求很高，因此一个优秀的语文老师应该是从机械的批改

工作中摆脱出来不断提高自身的知识素养和写作功底，才能给予学生举

（三）写作过程素养化：以素养来评价态度

对于一个青春期的学生而言，中学写作水平的高低其实除了在考试

中获取的分数不同之外，更应该树立的观念是培养写作的习惯和素养。写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写作也是一种人生宗教。南怀瑾先生认为中国

的古代诗歌就是中国人的精神宗教。古时候的官员不管在朝堂之上有多少

的委屈，回到家里挥毫泼墨吟诗一首，然后就可以心气平和抛却胸中所

有的烦闷，这种心理的自我调节远比西方宗教中寻求神父的外在慰藉要

更有效得多。而且更能培育一种坚韧的性格。因此，要培养学生写作的习

惯来孕育情操，培养一种写作素养进而培养一种温柔敦厚轻松愉快的心

境。

写作水平的真正提高应该就是一种习惯，一种自我的螺旋式感悟，

而不会太过依仗老师的教授。真正写作功底深厚的同学写作水平的提高更

国学大师梁启超都认为，作文教学要重质而不能片面求量。他认为作

文训练篇数不要求多，但下的功夫要细，反对只讲多写勤练而不讲求实

际效果。他说：“现在的中学生至少一星期作一篇文，不但中学生做不好

便叫我做也必定越做越不通。我主张每学期少则两篇，多则三篇，每一篇

要让他充分的准备，使他在堂下做。看题目难易，限他一星期或两星期交

卷。”他还说，老师也不必修润文字，只要详改其思路与结构等，这些训

练方法很有道理。

这些要求都只是中学写作教学的一些教学要求，过分看重这些要求

往往会忽略写作本身，因此对于高中生而言，通过写作素养的培养来训

当场完成之外，一般应以课外练笔为主，对于课外的练笔，除了规定每

篇的字数要求和每个学期的一定篇目要求形成制度化要求之外，在具体

的操作过程中完全可以给予学生自由。

写作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学生认真审题、立意、选材，认真地安

排结构、组织语言，认真地修改等等。写作能力的提高最重要的是发挥写

作主体的能动性，因此教师不如在时间的要求上宽松些，以训练学生写

作的态度，提高写作素养就具备了提高的前提和基础。

以前很多学生每周练笔的时候未必有写作的欲望和灵感的冲动，但

是往往为完成老师的任务而草草了事。更多时候都是到周末在家实在没有

办法绞尽脑汁编造。写作成了负担而没有丝毫的乐趣。老师完全可以利用

网络平台的特性既对学生提出要求（一定期限总字数），同时又给学生

一定自由度，并且网络技术的运用使得作文字数统计一个鼠标几秒钟就

可以完成任务，可以提高老师作文教学管理的效率。总而言之，可以概括

为以下几个层面：轻命题、重对话；轻指导、重评讲；轻模式，重兴趣。

曾经喧闹一时的种种写作教学法之所以不能长久，是因为它不符合

,

?

的终极目的是为了立人。单纯从功利的工具性角度看，眼光长远的老师写

作教学也绝对不是把高考作文当做唯一的标尺，因为就算从事自然科学

的学生也依然会在生活和工作中有写作的必要，这种条理和结构的安排

等等也应该在中学的写作教学中得到锤炼。

“教就是为了不教”， 把眼光放的长远一点，而不是局限于一篇作

文得分的高低。如果能让学生都具有用文字进行对话，记录心情的习惯，

老师的写作指导任务就可以水到渠成。三年的时间足以让学生可以在高考

考场上面对任何作文题都不至于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