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考究竟给我们带了什么？
——一位高二班主任的工作手记
顾健
4
月
10
号，早读课前就见几个学生交头接耳，神情诡异。唉！作为学生对成
绩总是又害怕又好奇。
下午班会课，历史老师奖励历史学科得
A
的学生每人一幅自己创作的国画
《奔马》、《宝马》或《千里马》。看着手捧画作，满脸欣喜的学生，我相信他们此刻
的心情一如纸上的马儿撒欢快活，仿佛自己就是那匹千里马。无意间，看见无精
打采的
S
君正趴在桌上，一脸
3A
状，毕竟人家考前模拟还拿
4A
呢。而
L
君竟
黯然至于涕下。
我不禁心头一沉。“比较是暴力的一部分”印度哲人克里希那穆提如是说。
更何况是这样“给力”的班会！
与“分分有效”的高考相比，小高考可谓“一分致命”。这一分可以让你尝
到“临时抱佛脚”的无限幸运和甜蜜，也可以让你深味“失一分成千古恨”的
悲怆与无奈。若非“大彻大悟”，绝无“打酱油”的洒脱。经历了近三个月“赌
一把”式的学习后，人人都成了红眼的赌徒。不拿
4A
似乎便成仁了。
A
果真如此重要吗？这
A
里到底藏着怎样的秘籍与神效呢？
有人说，
A
里藏着细心与信心。面对浩如烟海的知识点，不细心就拿不到
A
；拿不到
A
，就影响一年后的高考信心。这样的逻辑，稍有见识的，一笑而过。
因为这样的心，未免也太脆弱敏感了！
有人说，
A
决定了“一本”和“二本”。说书人爱用“无巧不成书”掩饰故
事的苍白，而生活中可没有那么多的巧。即使有，也未必全是欣喜。在两届学生
中我只遇见一次如此低概率事件。
3A
加
3
分，再加上少数民族的加分，正好达
本一录取线。而这看似雪中送炭的
3
分 ，真的很“烫”——一本志愿咋填啊？！
且不论教师在赶进度重结果的教学中难免急功近利，填鸭灌输；且不论阅
卷者批改大量主观题答案时难免机械片面，挂一漏万，仅从登记查分者脸上分
明写着的无辜和憋屈里，从考后焚书的闹剧里，我们不难感受到一场考试对人
心的考验与考量是如此不露声色或惊心动魄。每一次考试都像一幕活剧，无论悲
喜，从来不缺主角。而“小高考”这场戏，师生皆是配角，主角无疑是运气。
你能说出
89
分与
90
分之间的差异吗？是不够细心还是不够幸运？这样的
加分政策放大了考试与生俱有的偶然性，无形中挫伤了学习的积极性和科学性。
但愿幸运者看清自己的
A
里究竟是什么，千万别把幸运当成信心一饮而尽！
忘了那神奇的
A
吧！它也许代表了什么，也许什么都代表不了。如果你非
要定义它，那就叫它“意外”或“偶然”吧。而它正是我们生活的真相。
想到这里，脑子里不知怎的冒出这两句：其真无
A
邪？其真不知
A
也！
呜呼！是为记。